歌曼起来

Alsan接了电话,听到有人在叫他。他说,我不会跳舞,不会狐步,不会唱那些久。我长大后会的,他说。他的头发白的灰,在光下照出金色,但他的皮肤十分深,鼻子也搭不起来眼镜,只得用两条橡皮筋挂在耳朵上,说不准什么时候,那样的肉也没有了。变成照片啊,香火啊,他的眼睛静静地,嘴巴却颤咧咧,那人像是把手杖、钱包,还有西服都给他备尽了,只要他一出门,灯火通明,吊灯、华尔兹,什么不是为您准备的。Alsan抖了抖身子,说要拿蜡烛烧个夹心饼。


他好耐心,Alsan把脸上的皮肤都用小指检查过后,又去听那人的声音。他想去喝口水,但他没法子离开了,现在是正午21点,他的眼睛朝右上方转着,跟着指针一路转到左下。好了,他说,我们离开吧。


他把自己塞进手提包里,处处是金属。他被吸附在麦田里,田野穿过火车,他对着那些人说,谢谢,他又变得高大挺拔,不远不高大,他金色的睫毛是白的,他鲜红的嘴吃着白色的果子,小女孩问他,为什么你要吃金子,他说这是我见的美丽,只有所见,便为金子。但他不是神明,只好由西边向东边倒着前行。他那纤细的手腕,后来竟多了骨,成为一种生机饱满的,年轻的脆弱。他散太阳由后而生,白色的光终将把他火热的心脏染成灰色。他的眼睛原本的颜色不是吗,他那首翠绿的曲子。


他矮小在金穗,那口低压压的井边,一条流淌气味的河水,下沉的胯部,冻掉的脆骨。他的手脚锋利又分离,恰巧是散开的,被那些金色啊白色全部铺遍。生命是假肢,只是变成这样,随便吧,电话里说在脑子里,不管这样就该如此了。他跳累了,躺在公路变得惨白的小道,后面有山坡一样的路,一辆车子声,什么也没有开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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